然后是第三日。
那天夜里的时候,也发生了一件事。
神圣骄阳教会教宗,雅宁各十九世陛下,突然上门求见博洛尼亚学派的掌舵人,麦克亚当侯爵!
两人会晤了有近20分钟。
没人知道其谈话的具体内容是什么。
但作为家族的大小姐、侯爵大人最引以为傲的长女,罗伊还是第一时间从父亲那里追问到了她欲要知道的几个要点——
确为波格莱里奇亲自带走的;
应该不敢不放其回来;
但事情的后续走向难以预料;
且教会为之付出了十分高昂的代价。
到底是什么代价?罗伊没细问。
但很明显,既然人是波格莱里奇带走的,那么教会付出的代价,肯定是正面得罪了波格莱里奇!
虽说这也是教会基于自身利益考量的权衡结果
但作为共同推行现代艺术即“调性瓦解计划”的合作伙伴,且作为特纳艺术院线的深度绑定方之一
教会必须要提前、且进一步地确认博洛尼亚学派的立场。
尤其是在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系列斗争漩涡中,对于范宁问题的立场。
对于最后这一点,麦克亚当侯爵到底是怎么答复教宗的,罗伊无从得知原话。
她只是从父亲口中得知,其给教宗的答复“会比她想得更正面一些”,但答复中更重要的一层意思,是“取决于范宁自己想没想好”。
取决于范宁自己想没想好
这句话近日一直在罗伊脑海里反反复复,她一时都分不清楚自己到底该不该期待。
但不管如何,罗伊把这一消息告诉大家后,大家对于范宁失踪的心灼焦虑感,从这一刻开始,还是切切实实地大幅缓解了。
只是令人困惑的是,既然这样,为什么范宁他不使用信使呢?
即便简短地先报个平安也行啊,只能解释为,的确陷进了一些更特殊的处境里了。
第四日、第五日
这届丰收艺术节最后的“七日庆典”,种种细节,愈发往不同寻常的奇怪气氛中走去。
先是争相夺目的浮夸——而后被教会整顿了一波——再又被范宁带得满城而飞——这些之前打得热热闹闹、明争暗斗但也令人忍俊不禁的“商战”,忽然就无声无息地消停了。
各种刊物发行的“排名盘点”也是。
当人们意识到时,已经停更了好几天了。
还有,一般来说,盛典期间,市政方面对于市民或游客在公共场合的轻微不文明行为,是会有相对更高的容忍度的。
但这一次,似乎不再是这样。
市民中有很多诸如乱丢垃圾、乱扔酒瓶、乱发传单、高声喧哗、奇装异服、违规涂鸦,或是因为意气争论而出现的打架斗殴行为受到了极为严厉的处罚!
更不用说演出的艺术家们,不约而同大幅取消了返场加演。
这座城市的节日装扮仍旧隆重,旅店与咖啡馆仍旧人流如织,但就是感觉有什么压抑的、静默的、带着无形管制意味的空气,凭空一寸寸地注入了进来!
热闹的平静?单调的彩色?
很难找到一种合适的形容方式。
但罗伊回想起了父亲在范宁的《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》首演之前,曾发出突如其来的质疑或感慨:
“一个庆典前夜,气氛就狂热至此,那之后的落幕时刻,还能上升到什么程度去?”
现今来看,这句话好像竟一语成谶了。
那时真的是顶峰。
而现在,拐点已过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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