侦察参谋带着索科夫来到了一名中年男子面前,说道:“这位就是负责人斯托雷平同志,他战前是莫斯科机械厂的一名车间主任。”
“您好,斯托雷平同志。”索科夫向对方伸出手,态度友好地问:“你们这次有多少人啊?”
“一共48人,其中有16名女游击队员。”
“人数可真不少。”索科夫随口问道:“进入德占区之后,你们打算集中行动,还是分散行动?”
“当然是分散行动。”斯托雷平回答说:“进入德占区之后,我们会分成若干个行动小组,到不同的地区去执行破坏任务。”
和斯托雷平闲聊几句之后,索科夫又主动说道:“能给我介绍一下你的队员吗?”
“当然,当然可以。”见索科夫想认识自己的队员,斯托雷平自然是求之不得,连忙开始向索科夫介绍:“这位是乌什丁同志,不久前还是工厂的一名钳工;这位是克卢布科夫,是一家公司的职员……”
听到克卢布科夫这个名字时,索科夫的眉毛不禁往上扬了扬,他隐约记得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,但仓促间又想不起来了。好在他说要认识这些游击队员,不过是出于礼貌,因此是否能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和相貌,并不是关键问题。
很快,斯托雷平就带着索科夫来到了几名女游击队员。从这些女游击队员略带稚嫩的脸庞,就能看出她们的年纪不大,其中可能有十年级学生,也有大一的新生。
当斯托雷平向索科夫介绍了四五名女游击队员之后,索科夫听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:“中校同志,这位是卓娅……”
斯托雷平后面说了些什么,索科夫根本没有听进去,他正专心地打量面前这位未来名垂青史的女英雄。
卓娅长着一副典型的斯拉夫少女面容,颧骨线条柔和,下颌轮廓清晰。鼻梁挺拔但不过分尖锐,鼻尖微微上翘,带着未褪的稚气。深褐色短发刚及耳垂,刘海被随意别向左侧,露出饱满的前额。身高约160左右,体型略显瘦削,穿着一身不太合体的男士棉军服,袖口因为磨损露出了絮状内芯。
见索科夫盯着自己看个不停,卓娅显得有些不好意思,连忙问道:“中校先生,您以前见过我吗?”
“没有,没有见过。”索科夫听到卓娅问自己,连忙掩饰地说道:“我只是觉得,你和我失散的妹妹,有几分相似之处,所以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。”
索科夫牵强的理由,却让卓娅信以为真,她好奇地问:“中校同志,您的妹妹,如今在什么地方?”
“最后一次见到她,是在莫吉廖夫。”索科夫想到那次在战俘营里发生的事情,就不禁一阵阵后怕,若是穿帮,救不出雅科夫是小事,把自己搭进去,那就太冤枉了。
“莫吉廖夫不早就落在了德国人的手里么,您的妹妹怎么没有及时撤出来呢?”
“具体的情况,我也不太清楚。”索科夫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,免得自己不小心说错话,连忙岔开了话题:“对了,卓娅,你是第一次去敌后吧?”
“是的,中校同志,我是第一次去敌后。”卓娅反问道:“您去过敌后吗?”
没等索科夫回答,跟着走出来的罗曼洛夫就主动说道:“别看我们旅长如今管着几千号人,但他曾经多次亲自率部队深入敌后去作战。就在前两天,他还带着部队到德占区,端掉了德军一个物资转运站,缴获了大批的武器弹药和物资呢。”
站在四周的游击队员们,听到罗曼洛夫说的话,都朝索科夫投去了钦佩的目光。作为一名经过特殊训练的游击队员,他们的教官早就告诉过他们,说敌后是如何如何的危险。而索科夫作为一名旅长,亲自带人深入敌后去作战,自然是一个值得敬重的人。
“会感到害怕吗?”
卓娅听到索科夫的这个问题,沉默了片刻,随后表情坚毅地回答说:“不怕!”
“会使用武器吗?”索科夫接着问道。
卓娅点点头,用肯定语气回答说:“当然,我们学过很多武器的使用。”
索科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瓦尔特P38手枪,这是白天从德军坦克手那里缴获的。他递给了卓娅:“这是瓦尔特P38手枪,使用9×19毫米鲁格手枪弹,配备8发单排弹匣供弹,枪的性能优良,可靠性强,是我从一名德军坦克手那里缴获的,现在正式把这把枪送给你。”
面对索科夫递过来的手枪,卓娅本能地伸手去接。但没等碰到枪,她又把手缩了回来,不好意思地说:“中校同志,这不好吧?”
“没什么不好的。”索科夫不由分说地将手枪塞进了卓娅的手里,继续说道:“你马上就要前往德占区,拿着这把枪防身,争取多消灭几个德国人。”他心里很清楚,自己没有能力改变卓娅牺牲的命运,但给了她这把手枪,没准她能多打死几个德国人。
卓娅握着索科夫塞过来的手枪,朝四周瞧了瞧,虽然没有说话,但从她的表情,索科夫还是看出了她的为难,赶紧又接着说:“我刚刚不是告诉你,说你和我的妹妹长得有点像么,这把枪就权当是哥哥送给妹妹的礼物,不用不好意思。”随即,他又扭头问身边的斯托雷平,“斯托雷平同志,我说的没错吧?”
“没错,当然没错。”斯托雷平连忙帮着索科夫劝说卓娅:“卓娅,既然是中校同志的一番好意,你就收下吧。”
听到带队的指挥员这么说,卓娅也不好再说什么,将手枪插在腰间的皮带上,随即向索科夫鞠躬表示感谢:“谢谢您,中校同志。我一定用您给我的这把手枪,多消灭几个敌人。”
这时特别连连长扎里亚金上尉挤进了人群,来到了索科夫的面前,抬手敬礼后说道:“旅长同志,护送游击队员通过战线的部队已经做好出发准备,请您指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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