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一行
人便跟着欧阳大师去顾念慈房间,替她解身上的巫术。
等我们全到了之后,我看到顾念慈躺在床上,面色苍白如纸,浑身都在哆嗦,额头一直在冒冷汗,身边的女佣不停地替她擦着额头的冷汗。
我吓了一跳,我们这才离开短短时间,她的病情越发严重了。
我心疼得要命,心口像被利刀绞着似的疼得厉害。
我噗通一声跪在床边,拉起顾念慈的手问:“妈妈,你这是怎么了?你哪里不舒服?怎么脸色这么难看?”
顾念慈嘴唇抖抖地说:“冷,好冷。疼,我浑身都疼。”说完,她又费力地抬头看了我一眼,“你爸呢?”
陆白城听到顾念慈喊她,匆忙走过来。
顾念慈朝陆白城费力地伸出一只手,陆白城急忙将她素白纤瘦的手握在手心里,说:“念慈,我在,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?”
他平素对顾念慈冷冷淡淡的,算不上热情,这会儿看到顾念慈病成这样,心里可能觉得对不起顾念慈。
心里有愧,语气便温柔了几分,看向顾念慈的目光也柔和了一些,带着些许的柔情蜜意。
顾念慈看到陆白城后,精神头比方才好了些,说话也有点儿力气了。
她一双杏眸微微眯着,望着陆白城的眼睛,断断续续地说:“我从二十多岁就嫁给你,虽然不才,但好歹也给你生了一男二女,也算替你们陆家延续了香火。我这辈子该享的福也享过,该受的苦也受过,大风大浪的也都经历过了。即使死了,也无憾了。”
不知怎的,一听到顾念慈说到这个“死”字,我的眼泪便刷地流了下来,扯着顾念慈盖着的被角哽咽地说:“妈,妈妈,你不能死,你不会死的,欧阳大师就是来救你的。等他给你做完法后,你就好了,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。”
顾念慈从陆白城手中抽回手指,抬起手替我轻轻揩掉脸上的眼泪,“傻孩子,妈妈还没死呢,你哭什么?都这么大的人,别动不动就哭鼻子。”
我不停地点头,抬手擦掉脸上的泪,“我不哭了,妈妈你坚强点,你要活到一百多岁,我要好好地做你的女儿,我跟你才相认这么短的时间,还没跟你相处够呢。以后我要好好地待你,好好地听你的话,再也不惹你生气了。”
“乖孩子,你已经做得够好了。”顾念慈清丽虚弱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,接着把目光挪到陆白城脸上,对他说:“如果我真的出事了,你以后要多多照拂照拂小词。我知道你不太喜欢她,因为她没在你跟前长大,你和她生疏。可她自幼走失,那又不是她的错,是我的错。我们愧对她,所以才要更好地补偿她啊。”
顾念慈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后,累得气喘吁吁的。
陆白城点头,又摇头,“你放心好了,我会好好照拂小词的,我并不是不喜欢她,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。好好的,你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干嘛?不许再说了,知道吗?”
顾念慈点点头,“好,好,不说了,希望我能挺过这一劫。”
陆白城握紧顾念慈的手,眼圈泛红,“放心,你一定会挺过这一劫的。如果你挺过这一劫,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,再也不亏待你了。”
我们和顾念慈交谈时,欧阳大师和他的徒弟开始布置施法现场。
布置完后,欧阳大师让我们全都出去,现场只留下陆白城和陆华年。
我提出也要留下帮忙,欧阳青的弟子说我是女人,女子属阴,留下会影响他师傅的法力之类。
无奈之下,我便和其他人一起退出去,到隔壁房间耐心等候。
佣人给赫连英和陆元雄奉上茶水,两位老人此时气稍稍平息了些,将身后佣人屏退后,他们俩边喝茶边聊些私事,商量如何处理吴瑟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