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川柏并未动,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变,只是眯了眯眸。
他现在不能拿纸和笔写字,一旦拿起来写字,就暴露了自己失语的短板。
我跟进屋,走到陆清歌身边,想将她赶走,可又不能硬赶,只能伺机而动。
陆清歌见贺川柏并不说话,有些着急,伸手去拉他的手,“川柏,你倒是说句话啊,我们该怎么做?如何挽救整个行业?你今天好奇怪,从我见你到现在,你一句话都不肯说,难不成你哑巴了吗?”
打人不打脸,骂人不揭短。
不能说话的人,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哑巴。
果然,贺川柏的脸色沉了下去,阴沉得像夏天暴雨来临前的乌云。
他忽然抬起手臂,朝床头柜上挥去。
床头柜上放着水杯、笔记本电脑以及手机等杂物。
只听“哗”的一声,水杯和手机摔到地上。
水杯是薄胎白瓷的,当场就摔碎了,手机只是碎了屏,笔记本电脑因为体积大,幸免于难。
贺川柏突然动怒,把陆清歌吓了一跳。
她站起来,朝后退了几步,面色惶恐,“川柏,你,你这是怎么了?好好的,摔什么东西?你是在气我吗?我刚才说错话了?是哪句话说错了?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贺川柏眯眸看向窗外,理都不理陆清歌。
陆清歌面色讪讪的,有些尴尬。
我急忙说:“好了,姐姐你走吧。川柏今天心情不好,不想见客。”
可高傲如陆清歌,哪是我三言两语就能劝退的。
她眼珠子转了转,忽然想通一件事,试探地问贺川柏:“难不成你真的,不能说话了?”
我急忙替贺川柏掩护道:“姐姐胡说什么,川柏因为偶染风寒,导致嗓子哑了,用不了几天就会好的,你别胡乱猜测。”
陆清歌半信半疑,“要真是这样,他不该发这么大的火。我刚才说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妥的,只最后一句稍微言重了些。”
她说到这里,猛一回头,目光斜到我的脸上,上下打量了一遍,眼神探究,“还有你,你今天也特别反常。焦虑,紧张,像要守住什么秘密似的,还一直赶我走。说,你干嘛这么紧张?川柏的症状绝对不只是感冒,他肯定还有别的病,否则他不会突然间消瘦,也不会一直一言不发。”
“姐姐,你今天真的很讨人嫌,知道吗?无论川柏怎么样,那都是我们家的家事,跟你这个外人没有半点干系。既然你这么喜欢打探别人的隐私,又精力过盛无处发泄,不如去做狗仔或者私家侦探啊。干嘛要在我们这里没完没了?我丈夫累了,想休息,请您走吧。”
我的语气毫不客气,将她朝外赶。
以前觉得女人一定要聪明,和聪明女人打交道不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