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,笑道:“夫人您认错人了,我是陆清歌的妹妹陆清词。我们姐妹俩五官长得十分相似,很多人都容易认错。”
昆夫人面色错愕,睁圆杏眼,盯着我细细打量了好一会儿,这才掩着嘴笑起来,“果真是十分相似,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我就说呢,刚才你还穿着婚纱,怎么转眼就换了衣服?”
昆夫人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,软而温糯,像是吴侬软语,总之是个温婉可亲的贵妇人。
昆威隆也盯着我看了几眼,绽唇微笑,“你就是贺松年的儿媳,贺川柏的妻子吧?”
“贺伯伯猜得对,正是。”
“松年最近还好吗?”
贺松年一直昏迷不醒的事,昆威隆肯定早就知道了,却这样问我,不知是故意的,还是忘记了。
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,想了想,模棱两可地答道:“还是老样子。”
“还是老样子”,有很多种说法,对方怎样想都行。
昆威隆见我如此小心翼翼,哈哈大笑,像是识破了我的小心思。
他说道:“松年那家伙年轻的时候就和我一直斗,我们算是老战友了。年轻的时候拼智力和魄力,等年老了拼的就是身体了,有什么都不如有个好身体。”
他说的是挺对的。
倘若贺松年身体没出意外,天松集团就不会变成一盘散沙,即使他要退居二线,也是在从容布署之后,不会出现贺瑞麒车祸和贺川柏中毒这么惨烈的事。
想到贺川柏中毒,我忽然变得警觉起来。
面前这个男人可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这么和颜悦色,他的本质是个老狐狸,不,用嗜血的狼来比喻更贴切。
贺川柏中毒之事说不定就是他或者昆鹏飞的主意。
昆威隆抬眼,很快地扫了四周一圈,问我:“贺川柏呢?他今天怎么没来?”
我清了清嗓子,“川柏他忽然有要紧事要处理,暂时来不了了。等他有空了,我们改日亲自去您府上拜访。”
昆威隆一双黝黑世故的眸子盯着我看了几秒钟,“是真有事?还是里面有别的原因?不防说来听听。”
这男人的目光锐利像能穿透人心似的,直盯得我差点不打自招了。
说不定他早就知道我和陆清歌还有贺川柏,三人之间有过那么一段不堪的纠缠,也或者他在试探贺川柏身体的恢复程度,总之都有可能。
我咬了咬牙,用坚定的语气说道:“昆伯伯看您说的哪里话?他是真有事,如果事情不紧急,绝对会来参加令郎和我姐姐的订婚宴的。”
昆威隆似信非信,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。
昆夫人似乎也不满昆威隆的咄咄逼人,挽起他的手臂嗔道:“今天是鹏飞和清歌的大喜日子,清词是清歌的妹妹,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。川柏今天有事不能来,改天到家里来一样,老爷子你就别刨根问底了。”
昆威隆这才作罢。
昆夫人朝我莞尔一笑,“清词你自己随便吃喝,一定要玩得尽兴啊。”
我急忙说:“行。您和昆伯伯快去招待其他客人吧,今天来的客人实在是太多了。”
等二人离开后,我这才发觉我的后背居然整个都湿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