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宫之中,太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密信,心中却已波澜万分。
侍卫道:“是宫里的一个内侍,他说多次注意到了珫庆偷偷摸摸给一个侍卫送消息,觉得不对,特意观察了许久,确定了事情这才递了消息过来。”
“一个内侍?”太子将密信扔在桌上,冷笑道:“若他真是萧煜的人,行事又怎会这般不小心?被人家这般轻易的注意到了?”
侍卫眸光一闪:“殿下的意思是,这内侍乃是诬告?”
太子没回话,只给了侍卫一个冷冽如冰的眼神,侍卫一缩脖子:“此事属下会去亲自核查,有了结果再行禀告。”
太子打断了他:“不必查,珫庆若真是暗桩,你查也是查不到的,他的手段,你应该清楚。”
侍卫立刻就明白了太子的意思:“那殿下的意思是,那告密的内侍也不是善茬。”
太子颔首。
侍卫道:“那属下这就去拿了他!严加审问!”
“暂且不用。”太子吩咐:“你且派人看着那内侍,看看他会与何人往来,记住,要放长线,钓大鱼。”
“是。”侍卫道:“殿下,那珫庆一事……?”
太子想了想道:“本宫自有主意,你且先下去罢。”
侍卫恭敬的退了出去,太子又重新拿起了那封密信,自言自语道:“珫庆?萧煜啊萧煜,你可千万莫要令本宫失望啊!”
说话的时候,他眼中隐隐闪过暗芒,除了隐忍和失望之外,似乎还有一种异样的情绪。
那情绪……似乎是隐隐有些期盼。
可他期盼什么呢?
期盼此事真的是萧煜所为吗?
谁也不知道。
腊月二十七,离过年还有三天,街道两旁已经有许多人家挂了红彩,大红灯笼高高的挂着,小童结伴在街上打闹着,一片祥和喜庆。
马车里,周巧云、苏晚吟正瞧着这一切,周巧云忽然感叹道:“京里还真是热闹,我自小在边关长大,犹记边关的年可不是这样过的。”
“那是怎样的?”苏晚吟好奇。
周巧云想了一下才道:“和平常也没什么不一样的,只是多了一顿酒肉和饺子吃,你们也知道,边关全是糙汉子,指望他们弄这些红灯绿柳的那是异想天开。”
苏晚吟也想的出来那个场景,她道:“总归是有着他们,咱们才能在这安安生生的过好日子。”
“可不是。”周巧云深以为然:“对了,你不是说要带你表妹过来?人呢?”
说起这个,苏晚吟忍不住一笑:“我舅母不允她去,她昨日在家里闹了好长时间呢,撒泼打滚的招数都用上了,可也是没用的。”
卫氏总觉得姑娘家不该去那样的场合看一群男人骑马射箭的,苏晚吟虽觉得没什么,可也不好多说什么,只自己出来了。
周巧云一撇嘴:“这些长辈们,就是迂腐。”
说着话,也到了地方。
这里离京城西市不远,站在这里尚且能听见那边的人声鼎沸。